第七十四章 大雪_帝王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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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大雪

  第七十四章大雪

  你,你怎么来了?

  写完了信,江柔安将桌面收拾整齐。在把信纸风干墨水,放进了信封。她已经写了好多封信,就等着机会送出去。

  王嬷嬷见江柔安回来,便道:“夫人,热水已经放好了。”

  江柔安点了点头,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子。她进了内室,缓缓褪下衣衫,抬腿迈进浴池之中。

  忽的,身后有股阴沉的风渗进来。江柔安以为是王嬷嬷,没有回头,只泡在温热的水中。

  撩起温水,花瓣洒落在肩膀上。

  过了会儿,江柔安起身,一头乌发披在身后,水珠从肩膀落下,顺着白腻的皮肤,划过腰窝,向下…

  觉得有些寒冷,江柔安瑟缩了一下,裹上襟帕擦干净水。怎么回事?是不是外面没有关窗户呢。

  她换上干净的睡裙,撩帘子走出内室,果然,屋外窗口大敞,一阵冷风吹进,连绵的垂帘被风拂起。

  连忙关上窗户。

  说着,她就像推开眼前这略显凶猛阴沉的男人,可他不允许。用力扯住她的衣襟细腰处。

  李邵修没有犹豫,握着她的后颈。

  江柔安坐在梳妆镜前,默默想着,李邵修身在桐州,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吧?

  她忽然有些不放心,擦干了头发,转身紧了紧衣裳,走向床榻。

  江柔安吓了一跳,还没有尖叫出声音,烛火明亮起来,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,一半张脸在明亮处,一半张陷入黑暗。

  江柔安被李邵修没头没尾的出现给弄昏了头,推了推他,推不动,他又撵了上来,说着就将她双手抱起来,扔进榻子上。

  她一点都没有变。可是,她的心有没有变?李邵修不确定。

  李邵修不说话,阴沉的视线盯着她。

  江柔安紧张不已,心口一缩。该怎么办?

  “你别开口,我母亲来了!”

  李邵修冷声:“开口又怎么了?我现在就和她说,我要把你带走。”

  王嬷嬷不知所踪。应该是去阁外忙活了。

 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帛屏风,江柔安紧张到无复以加,她的被子底下,藏着一个男人。

  姜钰公主缓缓坐到床边,看向江柔安。她的乖女儿脸上粉红,似乎是热到了,脸上还有涔涔汗水。姜钰公主问:“怎么了?热么?热就盖薄一点的被子。”

  他的身上还有未消融的风雪。

  江柔安无奈至极,她伸出手,撩开被子,使劲儿把男人按下去,直截了当:“对,我心疼你。”

  江柔安瞳孔一缩,心下震惊又骇然,不由得开口——

  若是没有文碟就坏了,她得先去找一块儿,保证他的安全。

  他忽然出现,她是不是不高兴?

  ——

  “柔儿,你睡了吗?”姜钰公主捧着姜茶轻声问。

  屏风外,姜钰公主与随从一行人进来。

  江柔安走向他,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冷。她皮肤上一寸寸起了战栗,又担忧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
  他伸出手,狠狠握住她的下巴,叫她直视自己。

  “怎么?你心疼了?”

  看她担忧,李邵修二话不说,在被子里扒了她个干净。

  可后来,刚刚在书房看见的一幕与信纸上“和离”的字迹重叠。又急又欲,患得患失叫他失去心智,开始用力的吞/吮她柔/嫩无力的娇唇。恨不得把她嚼碎,吃下去。

  开始是粘稠思念化成的温柔亲吻,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怒火,边吻她,边呢喃道:“我好想你。”

  “没呢,娘亲,怎么了?”

  忽然瞧见,床榻那边,阴影之中,坐着个大刀金马的男人。

  江柔安未反应过来,就被他捉住手腕。他的手指一改往日的温和干燥,反而十分冰凉,带着狠戾的握着她,有些疼。

  可这番话到了李邵修耳朵里成了另一种意思。心疼?他才不相信,若是心疼,怎么能亲手写那样无情的话语呢。

  “夫君!你怎么来了?你…骑马来的?你怎么不告诉我?你来了多久了?”

  李邵修默然不开口,直直盯着她。

  口口声声说爱他,又转头说和弃他于不顾。他再也不要相信她的话!回去就把她绑起来。

  窗外回廊由远及近一阵脚步声。

  是她。

  熟悉的一张脸。她刚刚沐浴过,似乎是很舒服,白皙的脸蛋泛着粉红,眼睫被打湿,显得漆黑浓密。她穿着睡裙,脖颈纤细柔顺,一如既往的月白色襦裙,衬得腰极细。

  江柔安握住他被子里的手,压低声音憋的脸通红:“你别动。别叫我母亲看见。”

  连夜纵马而来,他的鼻尖都被冻的红了,身上也是一股凉气,跟块儿硬木头似的。外面下着雪,山里的路不好走,一半是峭壁一半是悬崖,她怎么能不心疼?江柔安无奈的叹息。

  江柔安急忙道:“你能不能冷静一些!你现在连文碟都没有,是偷偷潜进王宫的!被他们发现捉到牢里怎么办?”

  他指尖摩挲着一只玉兔,平静无波的视线望着她,犹如望着落入陷阱的猎物,不动声色。

  江柔安手忙脚乱爬起来,忙道:“夫君!你说话啊?你是偷偷进来的?你身上有没有文碟?”

  天旋地转,她被带着已经扑倒在他怀里。

  “不热的,还好。”

  胸口处一凉,一阵酥|麻。娇软饱满,落入狼首。

  江柔安强忍着,开口道:“娘亲…您早些休息。”

  姜钰公主点了点头,笑道:“叫你晚上少吃一点辣的食物,你偏偏不听。瞧瞧,嘴唇都肿了。一会儿娘给你拿一点消肿的药,擦了再睡。”

  “好。”江柔安闭上眼睛。

  姜钰公主坐了片刻才离开。

  门被关上,江柔安担忧的心提到嗓子眼里,又直直掉了下去,身上惊出一身汗来。

 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,不得已道把声音压低:“你疯了,这里是姜国王宫,不是夏朝!没有文碟,他们看见你,会杀了你的!”

  “我疯了?我疯了还是你疯了?江柔安,你真是好狠的心。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发现?”

  “原来不和我写信,是在与别人谈情说爱么?”

  江柔安一怔,不明白他在说什么:“什么谈情说爱?”

  “你们一起习字读书,别以为我看不见。”

  江柔安不解:“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而且,也没有不写信,只是最近下雪,信寄不出去。”

  李邵修冷哼道:“算了,别说那么多,我不等了。今夜你就跟着我回去。”

  今夜?

  江柔安缓了缓。尝试安抚他的情绪。

  “今夜不行。我还没有和母亲道别,至少得等明天。”

  居高临下凝视着她的双眸,李邵修冷声道:“我算看明白了。你母亲不会舍得你走。江柔安,要是让你选,你是选她,还是选我。”

  江柔安沉默。母亲这几日的病情不稳,她不能贸然行动。她缓了缓声音:“夫君,你相信我,我不会抛下你的。”

  他不知道怎么了,连夜里跑到姜国王宫,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,江柔安不止一次解释,她会回来的,难不成他看见了书房里的情况?她和表哥之间根本什么都不可能,那是她的亲表哥,刚刚只不过是一同写字而已,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生表哥起那种心思?

  “你要信任我,给我一点时间,好吗?”

  “我不信你!你口口声声说会回来的,我等了你那么些天。后来,信也不写了,话也不传了。我想你,来找你,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。”

  “没有搂搂抱抱!那是表哥在教我写字。我写的,还是你的名字!”

  什么写字?男女一室,能有什么好事?

  “以前那会儿,我不经常也教你写字吗?那是写字吗?那只不过是/做/爱的幌子而已。”李邵修失去理智,负气道,“不止一次我教你写字,教着教着就开始做了。那么多回,难不成你忘了?”

  江柔安说不过他:“那是你自己!你心里是脏的,看什么都脏。我说不过你,不说了。”

  李邵修更生气,恨不得一脚踹翻案几:“谁心是脏的?!你明明都那么做了,你们离的那么近!我亲眼瞧见的!”

  他忽的压低了声音,直勾勾的看着她,被她逼到一定程度,又徒劳又难过的放了狠话:“你要是执意不回,明天,我就举兵踏平姜国。你信不信?”

  江柔安一怔。动作一顿,陷入僵局。

  举兵?他疯了?

  江柔安望着他,实在是有心无力:“你别在这发疯了。你快走吧。我过几天回去。”

  李邵修不允:“我不相信你。一天推一天,今天推明天。你现在就和我走。”

  “我现在走不了!”

  李邵修盯着她:“你是不是厌倦我了?不想回去了?”

  江柔安实在是无力和他打这种嘴仗:“你能不能别这么想。说了过几天,我会回去的!”

  “不行,你现在就和我走。”

  她不动。

  李邵修逼问:“不走?”

  “对…”

  “我不想听!”

  她是不是想说对不起,对不起?什么对不起?他最恶心这三个字。

  李邵修呼吸几乎不稳,他面色止不住的发沉,一颗心直直的坠落。

  她真的不爱他?

  真的不爱吗?

  哪怕只有一点喜欢呢?一点点就足够了。

  两人吵得气喘吁吁,静默片刻。

  江柔安缓声道:“你要是再这样执着。我就真的不回去了。”

  她劝李邵修冷静。

  “世叔,我可以这样叫你吗?”

  “当初我入王府,承蒙您的关照。这份恩情,我铭记于心。”

  “后来嫁到王府,你对我很好。登基后,更是立我为皇后,您的心意,我都知晓。”

  “您不用担心,不用没有安全感。我心里有你,是真的。你若是等两天,我心甘情愿回去。您若是现在举兵进来,把我掳走,我再也不会理你。说到做到。”

  江柔安循循善诱:“你答应我,今夜,你不要走,我有一夜空闲的时间。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,从来不强迫别人。这不是强迫,是我心甘情愿的,好吗?”

  “况且,这么些天,我都想你了。”

  江柔安轻轻坐在腿上,吻在李邵修凸起颤唞的喉结处。她抬起手,细白指尖勾着他的衣领。

  “夫君,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。第一条,现在放轻松一些,抱着我,我会很主动。”

  “第二条,明日举兵进姜国,把我掳走后锁在金殿。我再也不会正眼看你任何一眼,再也不会主动。说到做到。您要试试吗?”

  李邵修犹豫下来。

  她那样美,直白明晃晃的引诱他,犹如至纯至白的/罂/粟叫人上瘾。

  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她,没有亲过她了。他很想抱一抱她,亲一下她。

  他等不到她的信,后面终于收到一封,竟然要劝他和离。

  连夜纵马疾驰过风雪,不顾危险,潜入姜国,竟然看见她和那个嘴里的表哥贴身写字。他们离得那么近,互相笑着对视一眼。

  他再不出声打断,难不成已经吻上去了吗?

  还是,已经这样做过了呢。

  心中火烧,亳无理智,眼前一片混沌,不再清醒。

  和离,绝对不可能

  又听她的一番话,字字珠玑,真心实意,好一个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他,心里有他,为什么还要说和离?

  气氛凝滞。李邵修沉默。他的父亲,母亲,曾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。难道他的妻子也要重蹈覆辙吗?他是不是配不上任何人的爱?

  说的这样有理有据。

  李邵修戳破她的心思:“你别说那些没用的。你是我的,我若是出兵,谁都都拦不住!我看见你写的信了,你说要和离是么?我告诉你,没门!”

  一想到那两个字,李邵修几乎疯魔,拽着她的手腕不松开:“和离是要祭祖的大事!你凭什么要和离?我有什么做的对不住你么?!你做梦!你要是和离,就是始乱终弃。”

  听见这话,江柔安倒是愣住了,讷讷言语:“我没有说要和离。”

  李邵修冷哼:“你说了!那信里明明白白写着的!你想耍赖是不是?我有证据。白纸黑字!”

  江柔安愣住,抬眼看着他,他很少有这种样子,一改往日的沉稳安定,反而如同乞食的孩童可怜兮兮。

  和离?她什么时候说了?

  江柔安皱了皱眉,柔声解释道:“这几日大雪封山,连路都行不通,我怎么和你写信送过去呢?”

  况且,她真的没有写过那样一封信。

  见她解释,李邵修抬手把胸口处的信纸抽出来,扔到她面前。

  江柔安缓缓展开皱皱巴巴的信纸,扫视一二。这样一看,这笔迹几乎和她的笔迹一样。

  这是怎么回事?这封信明明不是她写的。

  和离?

  江柔安虽然不明白为何变成这样,但她缓了缓心神:“你信不信我?”

  “这封信,真的不是我写的。我不会与你和离。”

  李邵修犹豫三秒:“真的?”

  江柔安眉头紧皱。“你想是真的还是假的?难不成你想和离吗?”

  李邵修立即道:“我没有。我不想。”

  江柔安打量着字体,怪不得他这样千里迢迢骑马杀进宫里来,原来是被这封信给骗了。她放下信纸,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回廊,轻手轻脚把门锁上。

  “这信真的不是我写的。若是和离,我没有理由呀。”

  “还有,您现在贸然进姜国王宫,很危险。要不,你先回去等我?”

  李邵修抿唇赌气道:“我不要。”

  心中却忽然空了,无牵无挂了,原来这封信不是她写的。原来她没有想和离,没有移情别恋,那就好,那就好。愣愣半响,李邵修忽的欣喜若狂,犹如珍宝失而复得,把她轻轻搂到怀里。

  怒火忽然消失,李邵修发觉有些尴尬,他又粗声粗气道:“那这封信是谁写的?”

  江柔安同样陷入怀疑。

  难不成,娘亲和舅舅换了她的信?可是没理由啊。

  怎么想都不对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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